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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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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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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井花到底還是倒在了這場感冒上,她本以為天氣放晴,這點嗓子疼打噴嚏的小毛病會直接隨著陰雨一起走掉,但完全沒有,她在放晴得第一天等來了高燒,整個人躺在床上意識不清,怕都爬不起來,即使是在被子裏面裹得嚴嚴實實的,也覺得冷,哪哪都疼,也是亞久津優紀察覺到時間和平時櫻井花出來洗漱的時間相比晚了很多,才在被窩裏面發現了一只幾乎是燙紅了的兔子。

櫻井花燒得意識不清,早上亞久津優紀喊她起床的時候本能的就是抗拒,全身心的抗拒,她也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躺在床上裝屍體;等中午稍微好轉了一點,腦子稍微清醒一些,只記得優紀小姐回來了一趟,問了她幾句,櫻井花回答不清楚,對方就讓她好好休息;後續就又陷入睡眠狀態。

等她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粉色鬧鐘和她上次搖回來的神奇寶貝周邊放在一起,伊布家族整整齊齊地依次站好,等待著訓練師醒來。櫻井花望著天花板發了好一會兒呆,才磨磨唧唧地坐起來。

腰疼,胳膊疼,後背疼,她覺得自己像是個面皮,有個搟面杖把她全身過了一遍,後遺癥是全身性骨折,伴隨著嗓子的幹涸,有人告訴櫻井花她命不久矣她也相信。但比起前幾日哪哪都不舒服的狀態,她這頂多是躺太久了沒吃沒喝的後遺癥。

體溫已經降下去了一些,但沒有完全好,櫻井花只覺得有點頭暈,不是很難受,等身體稍微習慣了現在的狀態,才伸手去碰床頭櫃上的水杯,保溫水壺裏面的水還是熱的,感冒藥旁邊放著粉色包裝的糖果,就算是再怎麽抗拒苦味,櫻井花也還是沖了包藥劑,捏著鼻子灌了下去,然後趕緊塞了顆糖。

草莓的甜味緩沖了苦澀,櫻井花靠在床頭單手捂著額頭走神,又是幾分鐘,終於徹底緩過勁來。

她今天一天沒去上學,早上優紀小姐為她請了假,現在手機裏面積攢了一堆消息。

最上面的是不死川飛鳥的,對方從每天分享新鮮事到‘你為啥不回我消息到你真的不會私奔了吧?’再到‘你沒出什麽事吧?看到的話記得回我一下’;嘉田和美則是知道她請假的消息頗為擔心地詢問她的身體情況;也不知道壇太一是從誰那知道她發燒了的,竟也是十分擔憂地關心她……先給不死川飛鳥通報了尚存活的情況,緊接著櫻井花給優紀小姐發了條消息。

她轉告了一下自己已經醒了,麻煩對方為自己擔心了,只是發完消息的後幾秒,就收到了來電。

優紀小姐擔憂又熱情的聲音傳來:“小花,你睡醒了?感覺怎麽樣了?”

櫻井花第一時間沒說出來話,嗓音沙啞得兩個人都嚇了一跳,等咳嗽了兩聲,才能順利把聲音發出來。她低聲道:“好多了,優紀小姐,我已經喝了藥了。”

優紀小姐:“真乖呢,我們小花有好好吃藥。”

櫻井花:我今年五月份過後就邁向十七歲了,倒也不必拿這套哄我。

櫻井花雖然這麽想著,但是也沒打算拂亞久津優紀的樂趣,她對著電話點了點頭,隨後反應過來,接了句:“早上沒有給你們添麻煩吧?真是太抱歉了。”

“哎呀,怎麽能說抱歉呢?”大概是提到了什麽讓優紀小姐覺得有趣的話題,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帶上了明顯的笑意,“沒想到會這樣呢。”

人在生病感冒或者醉酒這類無意識的狀態下最容易展現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部分,櫻井花只覺得呼吸一窒,“我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情吧?如果有的話真是太難為情了……”

優紀小姐快速地截住了她客套的話,大概是覺得沒必要,發出了些意味不明的語氣詞,聲音裏面的笑意快要蔓延出來了:“確實沒有呢,就是很可愛。”

櫻井花:……

櫻井花:難道她還能趁著睡著跳個兔子舞?

記不得了,什麽都不記得了,燒糊塗了和醉宿也沒有區別,見優紀小姐也沒說什麽,櫻井花一直懸著的心就放下去了,她之前小時候也發燒過幾次,當時繼母剛進入櫻井家,為此還鬧出不少亂七八糟的情況,都是哭鬧之類的,在現在這個年齡也會被拿出來說笑。

繼母在放松的家庭談話裏面捧著熱鬧,笑著如是描述:小花就像是小小的一個糯米團子,沾水了,然後嗚嗚鬧鬧地要找人抱抱。餵她吃藥還不肯,吐得滿身都是。

早上的情況和這個描述也沒有偏差太多,燒紅了的兔子不能真的端上餐桌,優紀小姐試圖給櫻井花餵藥,抗拒苦味的小姑娘縮成一團不願意喝,她好聲勸也沒什麽用,櫻井花就是如臨大敵,好不容易哄著抿了一口就直接呸出去了,紅著雙眼睛淚眼汪汪的,委屈死了。

那是真的哭了。

櫻井花嘴巴一癟,似乎因為難受而軟化下來的五官耷拉著,好像是受挫的兔子,和她睡衣上的圖案一樣,淚水伴隨著她嗚咽的亂叫落下,仿佛一塊沾水了的棉花,現在很需要一個暖和的地方縮著,看得優紀小姐止不住的心疼。

玻璃杯在兩個人拉扯喝藥的時候砸到地上碎了,亞久津仁聽到動靜過來就看到這麽一幕。亞久津優紀忙著哄櫻井花,他掃了一眼皺眉,拿來掃帚把碎玻璃處理了。

亞久津優紀:“小花發燒了,有點嚴重。”

藥現在是喝不成了,她現在的樣子也不好去醫院,只能重新倒了杯熱水讓喝下,好好地睡一覺了。櫻井花哼唧著要優紀小姐抱抱,她恨不得躲在優紀小姐的懷裏亂蹭,嘴裏面念叨著“媽媽,難受”之類的詞語,顯然是難受狠了。

亞久津優紀輕輕拍著她的背,看著在旁邊杵著的亞久津仁,“阿仁,要麻煩你一下,家裏面的藥沒了呢。”最後一包還被櫻井花毀掉了。

亞久津優紀看著櫻井花想:太可愛了——

自從亞久津仁上了小學之後,對方連頭都不讓摸了,更別說這種撒嬌的事情了。亞久津優紀安慰著櫻井花,聽著對方不成調的聲音,覺得自己要是真的有這麽女兒那可真是太好了。

優紀小姐調侃的意味太明顯了,櫻井花有點不好意思,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啊,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情就好,謝謝優紀小姐的草莓糖,讓我能順利地把藥咽下去呢。”

她真的是非常不喜歡苦味了,不死川飛鳥說她是小時候吃太多苦了,所以現在不能碰一點。他們之前朋友間的懲罰游戲有個方式就是生吃苦瓜,完全就是針對櫻井花的。喝藥對櫻井花來說無異於受罰,但為了自己不會英年早逝,還是得喝,那糖就有些救命的作用了。

還挑的是她喜歡的味道。櫻井花只記得自己在最初選蛋糕的時候說過自己喜歡草莓,不管是無心選的還是刻意記了喜好,但優紀小姐真是太會照顧人了呢。

亞久津優紀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不是我買的哦,藥是阿仁早上專門去了一趟藥店買回來的哦。”

優紀小姐話沒有說得很明白,就是語氣裏面的調侃更明顯了。平日裏櫻井花一下子就能聽明白的話,現在還需要反應一下,她腦子裏面無限循環著“真會照顧人呢”這五個字,一時間卡殼了。

櫻井花:啊,真會照顧人呢。

櫻井花:說的是亞久津。

只要她不把後面的名字說出來,那麽她就是沒有想錯。縱使亞久津優紀還想說些什麽,但比起打趣小姑娘還是更擔心一些她的身體,玩笑話適當而止,叮囑的話瑣碎卻滿是關心,櫻井花一一應下,掛了電話,不死川飛鳥的消息轟炸緊隨而來。

都是關心的話,櫻井花花了點時間才看懂,她盤腿坐在床上,把抱枕抱在身前支撐自己的重量,打字。

櫻井花:他給我買糖了。

不死川飛鳥:?

不死川飛鳥:什麽,他給你買糖了所以你發燒了呢?

櫻井花解釋道:不是,是我吃不下藥,他給我買了包草莓糖。

不死川飛鳥:???

不死川飛鳥那邊顯示了一會兒語音輸入,但半天沒發過來,大概是怕自己的語氣嚇到了還在生病狀態的櫻井花,到底還是換成了文字。櫻井花沒說他是誰,但顯然雙方都知道這個人是誰。

不死川飛鳥:你不要告訴我你因為這個就真的感動了哦,你要是這樣的話我給你煮完白粥明天就把櫻井家交給我吧。

好友那如臨大敵一般的“智者不入愛河”的勸說讓櫻井花看著發笑。平日裏撮科打哄多了,那都是撿著人尷尬的點戳的,現在發現兩個人好像真的有點貓膩了,不死川飛鳥就切到了“不要相信男人”這個檔位了。

估計櫻井花哪天真的跟她坦白說她真的喜歡上亞久津仁了,並且試圖在一起的時候,不死川飛鳥會自動進入戰鬥模式,從你們倆肯定能玩得很花直接到分手吧你們不合適。

你最好的朋友,會覺得所有男人都配不上你。

櫻井花:沒,我就是沒想到。

不死川飛鳥:我懂的,因為他之前對你太不友善了所以現在稍微好一點你就有對比了,你不能上當啊,花子——

櫻井花想:這都已經要快進到他是為了你家的錢才對你好這個步驟的吧。

櫻井花:真想把聊天記錄發給飛鳥的那群小學弟看看,什麽冷艷禦姐在線戲精。

太清楚朋友的發瘋模式,櫻井花為了避免對方再為她創造出其他更加離奇的故事,她順著不死川飛鳥的話回道:對哦,他怎麽這麽不友善。

回覆完不死川的消息然後是嘉田和美的,然後是其他人的……等回覆完的時候,櫻井花的肚子已經在咕咕叫了。

她聽到屋子外面有動靜,應該是有人回來了,但卻沒有來找她,那只能是亞久津仁,在懶得動和吃點東西——畢竟她都躺了幾乎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之間還是屈服於饑餓,她找了件長外套披在睡衣外面,踩著布質的拖鞋,步伐虛浮地晃出了自己的房間。

亞久津仁正在做飯,與其說是做飯,不如說是把優紀小姐準備好的食材再加工一下,她今天晚上要值班,中午回來的時候索性把晚飯也準備了,只需要一股腦兒地放到鍋裏熟透就可以食用了。微波爐的聲音有些聒噪,亞久津聽到走路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穿著兔子睡裙的櫻井花正仿佛以年邁了五十歲的狀態走路。

兩個人的視線對上,櫻井花主動開口:“需要我幫忙嗎?”

亞久津仁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不自然,大概是回憶到了什麽不美好的經歷,胃裏面殘留的對半生不熟的栗子塔的恐懼蘇醒,他重新把視線放到鍋裏的食材上,“別來添麻煩。”

被嫌棄的櫻井花毫不在意,她反正也只是客套的,她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以試圖用這種方式給自己降降溫,思來想去,還是道:“謝謝你的糖,很好……”

吃字尚未落音,亞久津仁稍微擡高了一些聲音的“煩死了”就落下來了。常用的語句卻不是一貫的語氣,只是聲音稍微高一些,似乎是對櫻井花說出口的話非常不滿意或者不適應,調子是平的,像是在說今天晚上吃奶油咖喱雞。

亞久津仁瞥了一眼眨著眼沒說話的櫻井花:“什麽事情什麽人都要道謝,你這麽閑的嗎?”

櫻井花:……

櫻井花喝了口涼水,緩了兩秒鐘腦子才反應過來:好,能把這種小事以咱倆的關系不需要跟道謝說得這麽千折百轉,不愧是亞久津呢,傲嬌的典型案例。

還是櫻井花:好熱。說的是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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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沒有好透,櫻井花也沒興趣當人形自走病毒去禍害同學們,她聽從了優紀小姐的建議在家裏面躺著,正好也快到雙休日了,索性連著僅剩的幾天全請了,但她在家裏面待著實在無聊,白天優紀小姐要上班,亞久津仁即使不去學校也不在家,她除了吃就是睡,以及回覆各種人的消息,日子過得相當沒有激情。

文化祭他們班畢竟要販賣食物,櫻井花現在這個階段發燒著實是有點不適合繼續參與食物制作,嘉田和美問她要不要參加班裏面的舞臺劇表演,櫻井花記起來那個著實胃疼的故事線,滿心的抗拒在鍵盤上來回跳躍,直到嘉田和美說就是幕後走個背景,也算是參與賺平時分了,櫻井花才給了確定的回覆。

唯一算是有點起伏的是某天夜裏,她有天夜裏渴醒了,床頭櫃裏的暖水壺滴水未剩,摸黑出來倒水喝的時候發現亞久津仁在客廳看賽車比賽,那是淩晨一點多,優紀小姐早就睡了,客廳的燈關了,只有電視機熒幕的光,照得亞久津仁那頭銀發更加晃眼,配合著調低了而含糊不清的聲音險些把她嚇了一跳,要不是意識反應慢了半拍,櫻井花可能當時就叫出來了。

一只手搭在沙發背上的亞久津仁穿著短褲短袖,皺眉看了她一眼沒有發出聲音,但應該已經是最大的反應了。困意更重,櫻井花沒說話,繼續自己的涼水降溫計劃,轉身的時候想:他明明第一天的時候都能光著上半身就披個浴巾出來,為什麽現在一個人還要穿上衣?

然後櫻井花為自己的想法懺悔了一秒鐘。

櫻井花:怎麽就只想上半身呢。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櫻井花的體溫也降得差不多到正常值了,除了一些咳嗽腰疼的後遺癥尚未完全消失,她幾乎算是滿血覆活,現在都能用力蹦兩下了。她給嘉田和美發著快要無聊到發蘑菇的抱怨話語時是真的想念自己是校園生活,等看到小早田和嘉田和美站在公寓門口的時候,那也是真的猶如夜裏見鬼一樣的驚嚇了。

櫻井花:我眼花了,今天風也很大。

之前是反應慢了沒有給予太過於不好看的表情,現在是櫻井花控制住了,她企圖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麽扭曲,發揮了自己活了近十六年的全部功力。畢竟是好朋友上門看望,多麽真摯的感情,多麽感人的舉動——如果某位不良少年現在不在客廳的陽臺抽煙的話。

櫻井花覺得現在這個局面有點像捉/奸的場合,只是門口兩個不知道,陽臺那個也不知道,只有她在經受著驚濤駭浪,並且害怕門口這兩個發現屋裏面那個人,在箭在弦上,她無論心裏多麽不願意或者不希望,事情總得是要發生了。

櫻井花: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現在不應該是我在這裏,我最該離開。

兩天沒見,周五慣例提前放學,嘉田和美也有點想櫻井花了,便和小早田一頓合計,找班主任要到了櫻井花的住址,因為兩個女孩子平時關系要好,幾乎形影不離,班主任也沒多想,爽快地就給了。她提著新鮮出爐的烤蛋糕對著櫻井花眨眼睛,說是文化祭最後的定款,可好吃了,正好她和小早田在附近采購東西,想著一定要給櫻井花帶來,順便看看櫻井花身體怎麽樣了。

小早田站在嘉田和美的身後,兩個女孩子笑得燦爛和她打招呼,明明是那麽美好的畫面,櫻井花卻是差點沒笑出來。

大概是察覺到櫻井花有點不對勁,嘉田和美伸出手摸了一下櫻井花的額頭,發現溫度正常的時候,還是頗為擔憂的:“怎麽了?小花,你是哪裏還不舒服嗎?我們來會打擾你嗎?”

櫻井花:打擾的不是我。

櫻井花:心裏不舒服。

但事已至此,櫻井花覺得站在門口說話或者直接送客都太不禮貌了,難道她要說屋子裏面有怪獸所以你們倆不適合進來,現在留下小甜品你們就可以走了——這不才是真的犯病嗎——她現在只覺得優紀小姐怎麽最近下班這麽晚,要是她在家就好了,以她的性格,肯定能好好地招待小早田和嘉田和美。

搖頭否認不適,櫻井花道:“哪有呢,你們能來我很高興。先進來吧。”話說完,櫻井花自己站在門口的位置不想動。

小早田看她,也關懷道:“不舒服一定不能忍著不說哦。”

櫻井花笑得勉強:“我還好啦。”

短暫的兩句話,嘉田和美就已經提著小蛋糕率先入了屋。她聽到到屋裏面有其他人的動靜,但礙於玄關的視線並不與客廳的陽臺齊平,她以為是櫻井花的長輩在家中,於是在察覺到有人從陽臺出來的一瞬間,主動鞠躬開口打招呼道:“您好,我是櫻井的同學,我叫嘉田和美,不好意思在這個點打擾您了……”

物品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弄得櫻井花只能側頭看去案發現場,小早田後續的話語也戛然而止,和嘉田和美一起呆楞在原地,她們倆舌頭似乎打結在了一起,半天連個音都沒能發出來,只能瞪大了雙眼,身體向後,有種隨時要逃離的預兆。

兩個人看著從陽臺出來穿著居家服的亞久津仁,活的,真的,近距離的,做夢都沒想到的人,對方顯然是對櫻井花的朋友關系完全不感興趣,即使見過嘉田和美幾次也沒記住臉,掃了一眼僵在原地的女孩子,態度冷淡。

尷尬和沈默蔓延,到底還是小早田自持著沒有多熟所以膽量大一點,顫顫巍巍地補上了嘉田和美沒說完的話:“……亞久津前輩。”

但打招呼的話沒有得到回應,亞久津仁沒理會兩個人,只是跟櫻井花說:“老太婆說晚上煮部隊鍋,會晚點回來。”

櫻井花點頭說了聲好,她看著轉達了信息的亞久津仁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房間,而伴隨著門關上的聲音,是小早田和嘉田和美動作僵硬地齊齊扭過頭來看櫻井花。

好像是生銹老化到要報廢的機器人一樣。

被兩位朋友如此凝視,櫻井花維持著不變的笑容想到:啊,世界明天就要毀滅了。

今天不毀滅是因為她想吃部隊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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